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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那個男人就出現了。
男人從書架中浮現出來,透明魂體從那些被棄置過久的精裝書籍間
擠出,尾部拖著輕飄飄的尾巴,他的左手拿著一本《浮士德》,右手拿
著一本《地下室手記》,一邊晃著老舊的紙本與自身,一邊在嘴裡喃喃
唸著什麼,像是搞不清楚網路小說用語的中文系老教授,據說火星文本
來就沒什麼好瞭解。
「為什麼總是有這麼多例行公事呢?而且只能套進例行公式呢?為
什麼誰都想玩弄口語和文字呢?這一點也沒有反諷效果。」男人一臉嫌
惡地發著牢騷,等情緒擠扭五官的漣漪恢復風平浪靜,他才深深吸了口
氣,以嘔出:
「說吧,你到底想要哪本?」
我愣愣地抱著從新書區到手的那本《短鼻子大象小小》,注視著男
人那件泛黃的西裝仍無法回過神,因為我實在不能確定那泛黃究竟是西
裝本身的色彩,或是被霧面玻璃窗分散成數道的午後陽光下那些浮動而
金亮的微塵粒子。圖書管理員始終忘記打掃經典文學區,反正這裡只剩
下迷路的傢伙和迷路的思想,還有一個穿西裝但沒有腳的不知名男人。
「聾子,你想要你右邊這本變態癡漢歌德所寫的《浮士德》童話,
還是我右手這本自閉症患者杜斯妥也巴拉基所著的《地下室手記》?」
面對呆滯三分鐘以上的幻覺者,沒有腳但是有尾巴的男人自暴自棄
般批哩啪啦唸了一大串我無法聽清楚的名詞和形容詞,再附贈一個靈活
的翻白眼和揮趕蒼蠅的動作,使那兩本神經病寫的書看起來有些落魄。
這才驚起我們之間如雕像般毫無進展的姿勢與對話……雕像好像沒有對
話。
「我不是聾子。」我也這才往後退了一大步,意識:
幹,圖書館幽靈!
「就算是籠子也聽過金斧頭和銀斧頭的傳說。」像是嘲弄我似的,
男人跟著退後一步,他的體部如果凍般浸入書架,如果從側面看大概有
點像是希臘浮雕吧。男人的神情也確實如那些希臘雕塑家所要求般神聖
而高傲,至於俊美,雖然我對人類長相的評判標準不算低,不過對方到
底是人類或果凍更值得商權。
「……可是我沒有丟掉斧頭,也沒有丟掉任何書啊。」我怯怯地仰
望著男人高昂的鼻尖,心裡盤算圖書館幽靈和泉水精靈的姻親關係。
「反正你就隨便選一本,」男人的鼻翼仰得更高了,就著身高和幽
靈漂浮之便,我清楚地看見他的鼻孔內部,「大家都會稱讚你好厲害、
好有學問、好特別就對了。」
「可是我沒有丟掉任何書喔。」我專心地數著幽靈的鼻毛以致於沒
有在意到自己回答了什麼。
「你不想被稱讚成好小孩?」男人的軀體猛然沒入書架,只剩下如
裝飾鹿頭般前凸的臉部用以展露古怪神情──雙眼半瞇而嘴角下垂,如
廉價偵探小說裡危機的氣味──這讓我不得不從鼻毛數目中抽身,以好
好判讀他的語氣。
「不想,我也不想被稱讚成好學生。」我說,並伸手將繪本遞向男
人。
像是感受到空氣的波動,男人低下頭隨意掃視了那本嶄新的粉色系
封面,用鼻子發出哼哼的聲響:「嗤,又是一個作者。」接著他將身子
更往內裡鑽了些,書架表面便剩下男人漂浮的面部和兩隻拿著書的手掌
,看起來有點獵奇,又有點類似直立的游泳仰式。
以這樣的姿態,男人絲毫沒有吃水的吃吃笑了起來,說道:
「你贏了。」
然後那個男人就消失了。
兩本書「砰」地一聲緩衝在灰塵過多的圖書館地板,精裝書皮增加
了些許軟墊作用,燙金字分別在封面印製書名和出版社分類的副標:經
典名著。我呆呆地看著那四個字,過了許久才慢慢將之拾起,和繪本一
同放進懷裡。
「明明就說不想被貼上任何標籤。」走向圖書館的櫃檯,我邊撤離
這個有圖書館幽靈的書架群,邊想起圖書館幽靈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我
一眼。
甚至連正眼也不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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靈感來自PennySaf的小說《七十七路公車》之某段
性質明顯是沒有針對任何傢伙的諷刺小說
當然也可以針對自己(因為今心一定會說我豪洨)
反正圖書館那三本書我都沒看過
其實意圖長篇大論,不過二校(?)時發現亂撇成分還比較大
甚至連隱喻什麼都沒有(個鬼)
所以一定要發洩一下像是補完文中所不能用的括號──
西裝控確立!